公立大学的问题

May 10, 2009

Pat Regnier

2009年5月10日——在佛罗里达大学的五万名学生当中，只有50位左右的本科生是地质学专业的。这不是一门容易的学科。

但是地质系的主任Michael Perfit说，成千上万名佛罗里达大学的文科本科生用地质学课程来满足他们的理科学分要求——而且他们做的远不止岩石分类。学生们了解海洋、地下水系统和地球大气层的长期变化的模式。在这个气候变化的时代，尤其是像佛罗里达州这样的沿海湿地州，这是一些非常关键的问题。

但Perfit的学院可能很快就无法为非专业的学生开设这么多课程了。佛罗里达大学担心5月份出现严重的国家预算削减，并警告说可能不得不裁掉一半的地质系教师。

宗教部门也在进行大幅削减。同样，很多小项目，比如图书馆期刊订阅和学生美术馆。Peter Laumann是佛罗里达大学一位大四学生，他活跃在一个抗议财政削减的学生组织中。他说他的一些老师要求学生停止通过电子邮件提交论文。这样，大学就不用花钱打印这些论文来进行评分。

像佛罗里达大学这样的大型优秀公立大学长期以来在财政上和学术上一直都是高水平大学生和他们的父母的比较稳妥的选择。但现在，当家庭最需要低成本、高质量的学校时，州立大学却面临着巨大的财政压力。

为了渡过经济衰退，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每年将临时收取510美元的学费附加费（见编辑的说明）。华盛顿大学正准备削减26%的州立资金，使资金回到十年前的水平。与此同时，学生们纷纷申请便宜又高质量的州立大学，使得这些学校更具选择性。全国各地的学费继续大幅上涨。

不要理解错：公立大学，尤其是那些很优秀的州立大学，仍然是高等教育中性价比最高的选择。它们对本州居民的平均学费为6600美元，即便是对非本州居民学费17500美元，与私立学校的平均25000美元相比还是要低得多。

但这些学校正面临着一场严重的财政危机——而巨大的挑战不会随着经济衰退的结束而结束。如果你想确保你的孩子进入一所很棒的学校，并且你能负担得起她的费用，你必须重新考虑你的策略了。

学校所经历的挫折

公立高等教育因州的不同而大有不同。但至少有一个故事可能正在你生活的地方展开。

更少的学习经费

在经济衰退之前，许多大学的资金甚至就已经很紧张了。根据国家高等教育执行官员组织的数据，从2000年到2008年，各个州对全国公立大学的资助从每名学生7800美元下降到仅仅高于7000美元。（这个数字是随着大学办学价格的上涨而调整的。）

如果你考虑学校之间竞争的话，那么情况会更糟。威斯康星大学系统前首席预算官Kathleen Sell说，顶尖私立大学靠高额学费、巨额资助和捐款支撑，正在从顶尖公立学校挖走一些最好的教职员工。现在顶尖私立学校的人均学费几乎是顶尖公立学校的两倍。

在佛罗里达州，校长Bernard Machen担心学生教师比数值太高，以及他的学生在课堂上是否接受到了挑战，是否能够学会批判性思考。“我们有一些证据，表明我们的孩子并没有，”Machen说。

学费（仍然）上涨

在华盛顿大学，学生们可能会在接下来的两年中每年都看到14%的费用增长。纽约州立大学校园620美元的州内学费增长甚至不会用于学生教育——它们是用来帮助本州预算平衡的。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校长Shirley Strum Kenny说：“州政府给我们的经费大幅度减少，然后说，是的，你可以提高学费，然后把学费增加的80%都拿走。”

在这些州（还有在佛罗里达州），学费上涨来自一个很低的基数——纽约州立大学还是将只收取约5000美元学费。但许多其他公立学校的州内学费已达五位数。

自1997年以来，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以每年超过9%的速度增加州内学费，部分原因是在州政府补贴减少的情况下保证教职员工的待遇。每年的学费和其他强制性费用达到了12000美元。加上住宿费可能会达到20000美金。披露：当学费还是很便宜，不需要贷款的时候，作者去了伊利诺斯就读（并非常喜欢它）。在今天的高昂学费下，这是不太可能的。

收紧的录取政策

这些年来，高中毕业生的数量越来越多，而现在的经济状况使得更多的毕业生寻求公立大学。纽约州立大学宾汉姆顿分校是纽约州立大学系统的一所顶尖学府，学校有2800个新生名额，却有34000名申请者——这创下了该校的记录——它只录取了32%的申请者。

在加利福尼亚州，招生紧缩不仅体现在令人期待的加州伯克利和加州洛杉矶，更是进入了加州州立学校系统中其他学校，这对于高中班级前三名的学生来说通常是个安全的赌注。今年圣何塞州立大学因为预算的削减，不得不拒绝超过4000名合格的申请者。

美国大学注册和招生人员协会的Barmak Nassirian说，过去只有少数几所公立大学——像伯克利、弗吉尼亚和密歇根——被认为是选择性很高的顶尖学校。但是现在明尼苏达大学双城分校的录取率也只有52%，与1995年的82%比有大幅下降。佛罗里达、德克萨斯奥斯汀和加州圣地亚哥等大学甚至更加艰难。

Nassirian认为，任何拒绝30%或更多申请者的州立学校都正在将那些有能力完成学业的孩子们拒之门外。佛罗里达的Machen对此表示赞同。他说：“我们可以从我们的申请人库中再录取一批优秀的学生，而不会显著降低我们学生整体质量。”

为什么招生紧缩会持续

这里有一个基本的供求问题。需求是不言而喻的：尽管有压力，最好的州立大学仍然提供优秀的学术体验（以及一支优秀的足球队什么的）。他们让学生有机会和那些与常青藤学校的人员能力相当的教职员工和研究人员们多多接触。在常青藤盟校，除了大约10%的非常有天赋且高素质的申请者之外，其他那些优秀的人才都被拒之门外。

比如，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的教职员工中就有人类学家Richard Leakey和格莱美奖得主Emerson String Quartet。一个孩子必须努力学习才能去石溪分校，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或者威斯康星等大学，但她并不一定在17岁时就要有最完善的个人简历。

学风严谨的研究性大学的供给显然并没有跟上需求。学校可以在宿舍里挤入更多的学生，但如果这意味着孩子们必须依靠兼职教授和大班授课才能使师生比例平衡，那真是喜忧参半。加州大学圣芭芭拉分校英语教授Christopher Newfield在谈到加州大学系统时说：“数量的维持一直以牺牲质量为代价。”

为了弥补紧缩的财政资金，学校带来了更多的私人资金。但是研究和慈善资金的支付是有条件的，所以它们通常不意味着更精品的语言实验室和更多的诗歌教授。这使得大学越来越依赖学费，根据来自州教育官员的数据，学费现在占公立大学收入的36%，而十年前则为31%。

许多州支持大学的倡导者指出了意识形态的转变。当从战地返乡的美国大兵们和婴儿潮一代涌入大学时，美国人认为高等教育是一件公共物品。现在它主要被认为是一种个人利益的物品。教育的个人回报肯定很大。根据哈佛大学经济学家Claudia Goldin和Lawrence Katz的计算，大学毕业生比那些只读了高中的人收入多60%。

“这不是你得到的任何资产，没有麦道夫问题。”Goldin说道。考虑到大学出售的价值，立法者迫切需要资金，会要求消费者支付更多，这是说得通的。至少如果你把教育只是看成是一种产品。

立法机构则迫切需要资金，尤其是现在。大多数州每年都要平衡预算，财政收入在减少。很少有政治家想提高税收。与此同时，医疗补助计划等医保项目的成本不断增长，正在吞噬预算。

政治上，最好的公立学校的学生看起来还是像“接收补贴”的精英。低收入学生在许多名牌大学的数量都寥寥无几。根据Education Trust的数据，旗舰大学只有22%的本科生获得佩尔助学金（Pell Grants，授予中低收入家庭的学生），而将全部大学都算在内的佩尔助学金的获得率则为35%。

过去十年对于那些想获得大学教育但却并不富裕的人来说尤其困难。许多为这些人服务的地方和社区学院也受到了伤害，而且基于需要的经济资助跟不上学费的步伐。根据国家公共政策与高等教育中心（NCPPHE）的统计，公立大学的成本，即使经过经济援助，现在也占到了中低收入家庭收入的33%，相比之下，10年前这个比率是23%。对于中高收入家庭来说，这个数字从也从12%提高到了16%。

考虑到这些压力，各个州很可能需要高收入的家庭至少要支付更多的学费。一个叫做高学费/高资助的方案，是想从高收入家庭中获得更多的钱，并把更多的经济援助给那些收入低的家庭。怀疑者怀疑各州是否会达到“高资助”部分的要求。（即使有了援助，学费的冲击也会让许多有能力的学生知难而退。）

在威斯康辛州，麦迪逊主校区已经提出了一个明确的收入测试：到2012年，收入超过8万美元的家庭将支付1000美元的学费附加费。

父母应该做什么

你如何应对这些变化取决于你的孩子在多久之后要上大学，如果你的孩子现在还小的话。最棘手的问题是要弄清楚账单在未来十多年内会是什么样子。NCPPHE的Patrick Callan说：“我们应该能够告诉你，如果你有一个6岁的孩子，送他上州立大学要花多少钱。”“事实上，这又有谁能知道呢？”学费增长不会沿着任何可预测的路径发展（参见图表右上方所有公立学校的数据）。

对这种不确定性的潜在对冲是州预付学费计划。在大多数情况下，你在预付费用上的投资价值会随着州内平均成本的增加而增加，即使你的孩子最终去了圣母大学，你也会得到回报。

麻烦的是，大多数州不提供预付费。但如果你所在的州提供的话，你仍然需要仔细研究这个计划。Savingforcollege.com的Joseph Hurley说，大多数收费都高于当前学费的价值，这会降低你的回报。随着股市的下跌，一些预付款在财务上处于疲软状态。如果所在州或公立大学系统为债务进行担保，那么你是最安全的。

在没有预付学费的州，解决不可预知学费的唯一办法就是尽可能地通过529储蓄计划，多多进行储蓄。最少的情况，假设学费每年增长7%左右，这是过去十年的平均值。

如果你有一个在上高中的孩子。公立学校不能再被认为是“安全”的学校。未来几年，人口紧缩将得到缓解，但一些顶级公立大学希望缩小招生规模，以提高教育体验。（也可能是他们的排名。）所以鼓励你的孩子去上具有荣誉学分的很难的科学课程。如果一门课程提供大学学分，那就更好了——在四年内毕业会更容易。

在申请的时候，高中申请顾问和大学顾问建议在公立学校以外，更加广泛地考虑学校的选择。私人招生咨询师Bari Norman说，在获得经济援助之后，私立学校或州外公立学校也许确实是可支付的。

这可能是一个查看不同州地学费价格的特别好的时间。10大公立学校的学杂费对州外学生达到20000到25000美元。这已经非常高了，但它们与波士顿大学在威望方面大致相近，波士顿大学却收费大约35000美元。明尼苏达和纽约州立大学对非居民学费价格与一些昂贵州的州内价格相当了，比如伊利诺斯州和宾夕法尼亚州。

传统上，非本州居民很难进入旗舰学校，但注册协会的Nassirian说，今年的标准可能会更宽容一些。学校迫切需要非居民支付的这些高昂的学费。（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也会使州内的录取更加困难，对经济条件有限的家庭造成额外的压力。）

规模大是公立大学最显著的特点，而一些聪明的孩子可能没有那么强的自我指导能力能够让他们在一个30,000人以上的校园里找到他们的方向。在削减预算的时代，情况尤其如此。

所以当你参观校园的时候就一定要好好查看检验。这些关键问题可以问到招生官（以及任何你可以问的学生）：班级的规模是不是越来越大？学院是不是减少了学生顾问的数量？是不是核心课程越来越难选上且在四年内毕业也越来越难？大学是否更依赖兼职教授和助教？研究生助教的生活是怎样的？在大型州立大学，研究生助教总是要承担很多教学任务，你会想知道这些初出茅庐的“学徒教授”现在有没有更大的压力。

最后，当厚厚的或者薄薄的信封寄到家里时，你就可以放心了。如果你的孩子去了她第二选择的大学并且做得很好，Sell说道，大多数旗舰是对于转学生是非常欢迎的。可能对于一个17岁的孩子来说这有些残忍，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去到威斯康星，德州奥斯汀或是佛罗里达大学这样的名校的。

“在美国，真正的区别不在于你去了佛罗里达大学还是中佛罗里达大学，”教育政策中心的Callan说道。“区别在于你是否上了大学并且完成了大学学业。”在经济困难时期，你可以提醒你的孩子，你的家庭能够负担起学费是多么的幸运。

编者按：当这个故事的杂志版出版时，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提议每年加收1200美元临时附加费以渡过经济衰退。自那时起，董事会批准了临时附加费，并将金额降至510美元。